在准备以弗所书一章3-6节的讲章时,特别感兴趣于“创立世界以前”这个表述,因为这个表述引出了一个有关时序上先后的时间问题。我在想的是,近现代随着物理学的进展,对时间的认识和理解是何古代不同的。那么我们会不会因为现在的时间观念而误解了古代“创立世界以前”的意思呢?或者说,古代“创立世界以前”的含义并不接近与真实的时间理解(如果现在对时间的理解更接近真实的话),只是那个时候人们的一种感觉和看法。
特别是当“创立世界以前”和“拣选”联系在一起时,让我想到阿米念的观点是否比加尔文的更接近神的存有呢?又或者在争议“堕落前拣选”和“堕落后拣选”时,是否就显得毫无意义?
现代的物理学认为,宇宙诞生之前没有时间,时间只在宇宙诞生之后才有意义。时间和物质的运动有关,因为宇宙诞生前没有空间和运动,因此也就没有时间。时间总是和空间联系在一起,形成时空。在时空的概念里时间是客观存在的,这点可以从相对论中不同引力场下时间的差异得到证据。
如果以现代物理学的观念看“创立世界以前”,那么“拣选”这个动作就不会发生,因为一旦有动作发生就会有时间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圣经上所说的“拣选”应当不是人类思想中所理解的一个类似于人行为的动作。伯克富在《系统神学》中讨论“堕落前拣选论”与“堕落后拣选论”的差异时,其指出“神的定旨是独一的,其中的每一部分也同样都是永恒的,因此不能将任何‘时序’归给定旨中的不同要素。”排除了时间上的先后,这其中前、后的问题就被限定仅仅是在逻辑上的范畴。说实话,如果要经过逻辑决定,我很难理解这不会涉及到时间上的先后。
另一方面,教义又声称三位一体的神是一位在永恒之中就鲜活、自我相爱、自我荣耀的神,那么这些对神的形容是否会涉及到创世以前存在时间的可能性呢?或者说,我们世界现在的时间和神所存有并不是同一个时间。但是神是万有的源头,祂不应当存在于一种时间中,除非祂的存有本身就包含了时间。这样就使得时间是神的一部分,这似乎有点自然神论的意思。所以,对于创立世界以前的神是如何存在、如何行为的,作为人现有的认识来说看起来很难自圆其说。我们不能说在世界以前神一定是先做了什么,后做了什么,这种先后即使强调是逻辑上的差异也多是带着我们的时间观念。当然有时,我们理解神在世界以前的所有作为似乎都是在“一刹那间”就完全同时存在,包括了前面所说的逻辑上的先后。这“一刹那间”不是时间,而是神存在的本质中就包含了一切。
也许在古代人的思想里,“创立世界以前”只是代表了一种先于世界万物、包括人存在的旨意。他们的思想里或许是有时间上的先后,只是这种先后也仅仅是世界存在后与存在前的先后。也许他们只是想要通过这种表达来强调,神的这种旨意超越世上的一切,也必定不会被世界上的一切所干扰、影响而必定会实现,从而带给基督徒以安慰和鼓励。至于神的存有中是怎样的逻辑,就不得而知了。
有趣的是,在一些科幻作品里,我们开始设想和讨论四维生物的问题。对于它们来说,可以联系时间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但是只有一条既定的时间线。这有点类似于我们现在设想圣经中的神,掌管着一切,宇宙的历史已经在旨意中被规划,同时神的预知包括了宇宙时间线上的所有。于是,有人会说神是四维生物。但是这种生物还不是无限的,只有到了更高维度时才有无限的可能性。然而,即使这样这种维度的观念依然建立在时空的观念上,如果时空是被神从无到有的创造,那么维度也属于神的创造之一,神就不可能是高纬度的生物。除非我们会反思到底神的创造是无中生有呢,还是仅仅从高维中开辟出了一个三维宇宙。
于是,对将来见着神还是很有期待的。